22日,一条题为“某知名中草药牙膏的止血功能是因为加入了西药成分”的微博刷了屏。博文称,一科普医生发文表示,其在一知名中草药牙膏成分中发现了氨甲环酸,而这是血液科医生常用的止血药,并且还是处方药。一时引发公众焦虑。好在负责任的传统媒体立即还原真相,云南白药牙膏已经注明了添加“氨甲环酸”,云南白药方面回应“我们没有欺骗消费者”,而且国家也批准氨甲环酸可以添加在牙膏里。当天下午,原创作者“科普医生博雅”又发声明称:“是我这个临床医生孤陋寡闻了,特此向被吓到的朋友致歉。”

一条新闻,在一天之内发生反转,令人尴尬,更令人担忧,其背后呈现的是一些自媒体以制造焦虑赚取点击量进而套现真金白银。近年来,这种现象日益严重,从政治、经济到民生领域,自媒体制造的各种谣言猫腻不断,从中国台湾领土被“大V”莫名划归他国麾下,到所谓的“专家”屡屡唱衰中国经济,从学习教育类APP的黄色暴力,到燕麦致癌、食盐有毒的民生谣言,他们总之能抓住民众心中最软最痒的地方来精准制造谣言,他们也有所谓的大数据,但又断章取义。他们也有专家、医生背书,但又不说这些专家和医生的权威性和背景。所谓大数据,可能就是胡乱拼凑的内容,所谓专家可能就是某个三流大学的教授,所谓医生,可能就是某个社区的医师。其实还是和前些年电视上的“医学专家”玩得是一样的套路。

《新民周刊》在调查中有这样一个采访:覃照(化名)是一个7人组成的自媒体团队负责人,他的团队同时运营着300多个自媒体账号,月收入达10万元进账。他透露,表面上胸怀天下国事的自媒体们,其流水线式的操作不过是源自淘宝上单价3元、创作仅需10秒的“爆文神器”。如此一本万利,令人瞠目结舌。同样的,被曝的“互动作业”暗藏了许多“小黄文”“荤段子”,“作业小互”运营者就大言不惭的表示,正因为带有“早恋”“叛逆”“污”关键词的阅读数往往轻松上万,远远超过正儿八经的知识传授、校园话题。是啊,这可以带来更多的金钱,但是这背后是上百千万的少年儿童受到伤害。

对制造贩卖焦虑的自媒体,急需依法治理。

在互联网的下半场,自媒体的确为民众带来了更多的透明信息和便利,但如果价值观错了,便利可能就成了便溺。自媒体必须向正规传统媒体看齐,在机器审核的基础上加大人工审核,像传统媒体那样以“一审二审三审”为事实和价值观把关。

广电总局早有规定,没有执照的自媒体不得从事新闻采访业务,现在看来,执行的并不好。而一些日子不太好过的都市报类传统媒体,往往从热搜中找新闻,从大V那里找新闻,加之又不能进行还原核实,这就助推了自媒体的乱象。像云南牙膏这条新闻,从搜索结果看,传统媒体的报道,正是来自10月22日的某某时报。其实,对于这种乱象,已经开始遭遇越来越多的网友们的抵触情绪,从这些新闻下面的跟帖评论来看,就有一些网友表示,“先不说话,弄不好又反转了。”

对于一些经营不善的传统媒体,各地政府需要通过相应的改革来解决这个问题,像辽宁事业单位的改革,一些媒体就进行了整合。对于自媒体的经营,更要完善相应的法规,哪些可以采访,哪些不可以采访,一个人最多只能经营几个号,这些都必须有规矩。而自媒体违规了,仅仅封号了之,也不能完全解决问题,不过就是换个马甲的事。如何更好的追责、问责,包括对平台的追责、问责,都需要运用法律智慧,并实现及时治理。